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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楚例,祭必夕。当晚熊元便祭告太庙以亲征御秦,次日一早便去国离都,由熊荆和令尹黄歇携百官恭送至郢都郊外。楚人性情剽轻而易怒,率真且锐刚,昨日忽闻大王亲征御秦,今日当举城相送。人潮之汹涌,忠忱之热切,无言无语中,唯在伏地数拜。送王远行、祝王凯旋,即便大王的旌旗他们看不见了,也还是不起身。
“哎!吾王去矣。”郢都城楼,依旧为城尹的景骅也对楚王伏拜,等看不到王卒队列了,他才哀叹了一句,茫茫然若有所失。
“是啊。我王去矣。”司马申雍接了一句。和他景骅不同,他言辞中带着些喜意——为了制衡令尹,景骅自然不能离都。景骅不离都,左军中一些可能不服令命的将卒则随大王出征了,只留下五千人。此时,除留守王宫的一千环卫、一千余东宫甲士,郢都全在将军掌握之中。
“负刍王子又来信了,请将军早作决断。”诸人散去,等身边没了人,申雍提醒道。
大王只身赴死,申雍却提醒自己诛杀太子、另立楚王,景骅心中顿生不悦。他冷道“如此急迫,你到底收了负刍多少金银美人?!”
“将军,”申雍大汗,“小人此劝绝非收受金银美人之故,小人乃是为了将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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